摘要：目前我國部分職業院校熱衷于參與國際教育認證體系。實際上，國際教育認證體系的具體做法并不一定適合我國職業教育專業建設實際，既不能為我國職業教育專業建設提供范式支持，也不能提升我國職業教育專業建設及人才培養水平，甚至還可能使我國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方向發生偏移。這種情況的存在，反映了我國職業教育專業認證體系的缺失。就我國職業教育專業建設質量提升要求、學習者專業選擇實際需求以及現有評價機制的缺陷等而言，構建中國職業教育專業認證體系既是必要的，也是可行的。我國職業教育專業認證體系的總體設計必須以專業建設為基礎，科學合理設計多層次的認證指標及指標的評價標準，同時在實施過程中應該扎根于行業實踐。
關 鍵 詞：職業教育 專業認證 國際教育認證 體系構建
課題項目：本文系銅仁職業技術學院2016年重大招標課題“優質高校建設的內涵、標準、實現路徑和檢測指標研究”的階段性成果(課題編號：TP2016zd001，課題主持人：張景春)。
[中圖分類號]G71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3985(2018)22-0018-07
2018年1月，國務院發布了《關于加強質量認證體系建設促進全面質量管理的意見》(下稱《意見》)，要求通過強化質量管理來構建全國統一的、權威的、具有公信力的國家質量認證體系。職業教育是一種準公共產品，推行質量認證體系建設不僅關系到職業教育的發展水平，也關系到人才培養質量。為了提升我國職業教育質量，當前很多職業院校尤其是高職院校熱衷于引進或參與國際教育認證體系，國家也相繼出臺了一些關于學科水平評估、社會需求能力評估等方面的政策，但無論是參與國際教育認證還是實施國家職業教育評估政策，都未能實際提升職業院校專業建設水平。因此，需要在國家層面加快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職業教育專業認證體系，提升我國職業教育的整體發展水平。
一、理性認知國際專業認證體系在我國職業教育專業建設中的作用
近年來，我國很多職業院校為了提升自身的專業建設水平及人才培養質量，積極引進或參與國際教育認證體系，部分理工類高職院校參與的積極性較高，甚至將國際專業認證體系作為本校專業建設的基本依憑與范式。他們認為，只要按照國際專業認證機構頒行的標準進行專業建設，就能夠提升職業教育整體辦學水平，甚至可以將其專業建設提升到國際化水平。
我國職業院校參與國際教育認證體系的做法可以追溯到1986年中國重新申請加入《關稅及貿易總協定》(GATT)之后。特別是隨著國際標準化組織(ISO)推行的ISO9000認證體系進入我國之后，職業院校參與認證的熱情較為高漲。這是第一個進入我國的國際認證標準，參與的職業院校的數量不多。同時，該認證體系標準涉及職業院校辦學的全過程，并非嚴格意義上的專業認證體系，專業認證只是其認證內容的一部分。近年來，我國部分理工類高職院校開始熱衷于參與《悉尼協議》中確立的專業認證體系，這實際上與當年參與ISO認證體系的初衷是一致的。
《悉尼協議》作為工程教育以及工程師國際互認體系的一部分，主要針對3～4年的工程技術類教育專業設置。其部分內容與我國部分理工類高職院校的人才培養規格是相互匹配的，在工程教育方面的一些理念與目標也是值得借鑒的。它注重以學習結果為專業認證標準，這種認證標準可以促進職業院校教學過程以及專業建設以學習者為中心，由此通過學生實際發展及學習結果體現來配置教育資源。我國職業院校在專業建設過程中能夠主動借鑒國際專業認證體系及標準，充分表明我國職業院校人才培養理念的轉變和專業建設理念的轉變。這種借鑒是值得鼓勵的，但也不能迷信，不能認為只要參與了這些認證或是按照這些認證來實施專業建設就能徹底解決當下我國職業院校專業建設及人才培養中的問題。其實，當年我國熱衷于參與ISO質量認證的職業院校，其辦學水平并未達到國際水準，甚至還出現了倒退。可見，冷靜、理性地認知國際專業認證體系及標準是極有必要的。
1.國際專業認證并不能為我國職業教育專業建設提供具體范式。《悉尼協議》作為繼《華盛頓協議》之后的一個重要的國際教育認證體系，是對不同國家的工程技術人員教育資格進行等值認可的國際協議。該協議是成員國之間達成的關于培養工程技術人員的協議，其關注某個專業的人才培養目標是否達到了各個成員國認可的標準，而怎樣實現這個認證結果或認證過程并不是該協議所關注的內容。顯然，專業建設的具體內容是專業建設的基本前提條件，專業建設不僅包括人才培養的理念與目標，還包括專業建設的具體技術路徑。在專業建設過程中，理念與目標固然重要，對理念與目標的研究可以明確人才培養的方向，也能夠為專業建設提供更為開闊的視野。我國學者對職業教育專業建設的目標與理念已經進入深入研究階段，國際社會達成的各種協議也基本上實現了這些研究成果預定的目標。因此，要真正深入了解國際教育協議的相關理念，必須追根溯源，認真分析制定這些教育協議的初衷與目的。當下對我國職業教育專業建設而言，最為重要的不是理念與目標，而是專業建設的過程，也就是技術路徑。
不可否認，我國職業教育專業建設的水平一直較低，現在所欠缺的并非是目標或理念，而是技術路徑。這個問題實際上早就達成了共識，剩下的就是落實問題。落實問題當然就是技術路徑問題。比如關于能力分析問題，職業院校培養學生的能力并不難，但要真正設計出提升學生能力的課程內容卻并非易事，而這些才是專業建設要真正關注的。再比如教材編寫問題，提升教學質量與專業建設水平必須有高水平的教材，但編寫高水平的教材需要對課程體系的相關理論如學習論、教學論進行深入研究。這些專業建設的要求均不是《悉尼協議》規定的內容，也不能提供路徑指引。因此，我國職業教育在專業建設過程中，需要重視我國職業教育發展的現實問題。只有當專業建設達到了較高水平，參與國際專業認證才能獲得他人的認可。從這個意義上看，《悉尼協議》并不適合我國職業教育的專業建設實踐，將其作為我國職業教育專業建設范式，實際上是注重概念而忽視了具體建設技術與路徑，是我國專業建設的倒退。
2.國際專業認證也不能提升我國職業教育專業建設的速度與水平。國際教育協議的達成，從功能層面上看，是協議成員國對某種教育發展理念以及理念落實的一種措施方面的共識，并希望通過這些倡議與具體措施來實現相互的等值認可以及獲得各國職業教育工作者的實際認可。《悉尼協議》提出工程技術教育的能力培養、現代信息技術工具的運用以及工程技術教育的社會責任等，對于工程技術教育具有現實意義，但這些理念并不新鮮。除了《悉尼協議》外，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各類國際教育文件中也有類似表述。換言之，即便實現了這些理念，也只能表明職業教育專業建設的水平達到了國際社會認可的最低水平而已。
盡管一些國際教育協議也允許成員國在其基本框架下有自己具體的實施方式，但這僅僅是形式差異，不可能兼及所有成員的一些特定問題及特殊處境，也不能為成員國提出一種個性化的人才培養體系。專業建設問題是一個普適性問題，也是一個特殊性問題。當前對我國而言，人才培養中最為突出的問題是校企合作如何深化，但類似于《悉尼協議》這樣的國際協議卻不能提供具體的解決方案。對于我國職業教育專業建設而言，除了要積極吸收國際上的一些先進理念之外，更重要的是要在專業建設中找準人才培養的具體位置，開發并設計中國職業教育特色的人才培養內容，將行業發展中的最新技術與需求納入課程體系。
3.國際專業認證可能會使得我國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方向發生偏移。任何國際教育認證協議的主要目的還是促進成員國之間學習成果的相互承認，為國際人才交流搭建一個合適的平臺。我國至今尚未加入《悉尼協議》，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該協議對專科層次工程師的培養要求在我國暫時不能實現。我國高等職業教育的人才培養目標無法實現該協議的具體要求，也不符合我國當下工程技術人才培養的實際。我國職業教育特別是高等職業教育主要是為了培養應用型技術技能人才，這個目標與《悉尼協議》確立的目標有一定的差異，其培養路徑更是大不相同。我國職業教育在近年來的改革中關注的是學生在實際工作崗位中運用知識的能力，而不是《悉尼協議》確立的熟練掌握理論體系及基礎知識的能力。我國職業教育確立的改革方向與目標，較為符合我國職業教育的實際狀況，也符合當下職業院校生源的實際水平。如果盲目追尋《悉尼協議》中的目標與路徑，必然會擾亂我國當下已經確立的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方式改革方向與目標。
從上述分析可知，國際專業認證體系在我國職業教育專業建設中的作用是有限的，但其倡導的一些理念與目標還是可以被我們借鑒的。從態度上看，我們要積極關注國際專業認證體系的發展方向與趨勢，但也不能盲從。職業教育的發展還要依賴于本土實踐，構建具有中國職業教育特色的認證體系。
二、構建中國職業教育專業認證體系的必要性
我國部分職業院校之所以熱衷于國際教育認證體系，一方面是因為缺乏對國際教育認證體系的深入研究，另一方面是我國在國家層面還缺乏專門的專業認證體系。因此，我國應該在國家層面出臺相關的職業教育專業認證體系以及標準，為我國職業教育專業建設提供相應的技術路徑支撐。
1.職業教育專業建設質量提升需要外部質量控制體系推動。正如《意見》指出的：質量認證體系是市場經濟條件下強化市場管理、提升市場效率的基本手段。同樣，職業教育專業認證體系也是提升職業教育面向市場的能力以及辦學質量的手段。盡管教育活動并非絕對的市場行為，但職業教育因具有跨界屬性，與市場、市場主體的關系更緊密。當前，我國正在積極擴大各類職業院校的辦學自主權，就是為了更好地提升職業院校應對市場的能力。要真正落實辦學自主權，還必須有外部的質量控制體系作保障。職業教育作為一種普惠性的準公共服務產品，如果沒有嚴格的外部質量控制機制，盲目擴大辦學自主權只能帶來辦學質量的下降。
與基礎教育、普通高等教育相比，我國職業教育的外部質量控制機制較弱，無法提升職業教育辦學質量。基礎教育因教育主管部門推行的統一考試制度，其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激勵學校、教師來主動提升教育質量。普通高等教育因教育部每隔5年的一次教學評估，對參評學科進行評分排名并發布等級。盡管對于普通高校教學評估的社會質疑之聲不絕于耳，但這一外部質量控制方式對于提高普通高校的辦學水準還是起到了積極作用，也大大提升了普通高校辦學過程的規范水平，使得高校擴招帶來的質量下滑局面得到了逐步控制。
職業教育中當前沒有類似于基礎教育、普通高等教育的外部質量控制機制。由于外部質量控制體系的缺失，我國職業教育辦學質量沒有得到明顯提升，甚至還有下滑趨勢。很多職業院校看到了問題所在，這也是它們熱衷于參與國際認證的原因之一。但是，國際專業認證畢竟與中國本土實踐相距太遠，參與國際專業認證并不能真正解決中國職業教育質量下滑的問題。只有構建立足于中國本土實踐的外部質量控制機制，才能真正提升職業教育的專業建設水平，進而提升職業教育的整體辦學水準。
2.職業教育現有的評估機制與評價體系對提升專業建設質量的影響有限。盡管我國職業教育沒有基礎教育、普通高等教育那樣的外部質量控制機制，但有政府主導的評估機制與評價體系。為了提升職業教育的辦學水平，政府部門、職業院校也在嘗試構建外部質量控制機制，如教育部、國家教育督導委員會組織的教學評估，以及各級政府組織實施的重點院校、重點學科評選等。這些評估機制與政策在現實中確實能夠提升職業院校的辦學水平，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職業教育專業建設的質量，但無法與普通教育的統一考試、高等教育的教學評估作用相比。
具體而言：第一，我國職業教育當前推行的評估、評級等評價機制，主要針對整個職業院校而不是針對專業建設。盡管專業建設也是這些評價機制的內容之一，但在評價過程中凸顯的還是整個學校的辦學水平，客觀上難免會忽視專業建設過程中遇到的實際問題與困惑，對專業建設水平提升的效果是有限的。第二，職業教育現有的評估、評級等評價機制將評價重心放在辦學條件的評價上，而不太注重人才培養的實際效果。這種重視硬件而忽視辦學水平的評價機制，對提升職業院校的辦學質量并無根本的推動作用。而職業院校為了應對評價，不得不將有限的資源放在改善辦學條件上，自然就沒有足夠的資源來改善專業建設。第三，近年來地方政府舉辦的品牌專業、特色專業等評選活動，盡管將評價重心放在了職業院校專業建設方面，但因為價值取向是面向優質專業，能夠入選的專業屈指可數，不具有全面性、普惠性，因此其效果也是有限的。
3.學習者在專業選擇的過程中需要權威認證結果的支持。構建一個國家統一管理且具有權威性和公信力的職業教育專業認證體系，對每個職業院校的專業建設水平進行確認，可以為學習者選擇專業提供適當的參考。畢竟職業教育不是普通教育而是專業教育，學習者的自我選擇可能會影響其自身前途。對學習者而言，選擇職業教育時，不僅需要考慮學校，也需要考慮專業，更需要考慮不同專業的辦學質量。如今，我國正在大力構建以學習者為本位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應該大力提升學習者的主體地位，給學習者以更多的選擇自主權。但就現實情況而言，專業建設、專業水平等方面的信息較為缺失，學習者無法通過權威的渠道來獲取信息，在專業選擇過程中帶有一定的盲目性。正是因為存在著嚴重的信息不對稱，很多職業院校為了吸引生源，不去實際提升專業建設水平，反而通過為專業改名，用一些吸引眼球的專業名稱來吸引學習者。這不僅會嚴重誤導學習者的專業選擇，還會降低社會大眾對職業教育的認可度。
三、構建我國職業教育專業認證體系的探索路徑
我國職業教育專業認證體系的構建不僅需要解決專業建設面臨的具體問題，更要通過外部質量控制機制來提升其辦學水平。這顯然與國際專業認證是不同的，國際專業認證所要解決的問題是解決互認的等值問題。但是，這個目標不是當前我國專業建設所追求的，我國專業認證體系需要解決的是教學過程與教學結果的結合問題，是能凸顯行業認證特色的問題。
1.總體設計：以專業建設為基礎。推進職業教育專業認證需要各個職業院校的專業建設達到一定的水準，且有明顯的區分界限。如果我國職業院校的專業建設水平普遍較低，專業基礎條件較差，此時提升專業建設的最佳方法就是開展辦學水平評估。通過評估改善人才培養條件與辦學條件，而不是盲目推行專業認證。專業認證對專業建設的要求明顯要高于辦學水平評估的要求，如果全國職業院校專業建設的水平普遍比較高，推進專業認證的意義同樣不大。在專業建設水平整體較高的情況下，職業院校的專業建設進入了自發狀態，根本無須外力的推動。
我國職業教育經過改革開放40年的發展，基本辦學條件得到了較大的改善，影響職業院校人才培養質量的關鍵要素已經轉變為提升專業建設的內涵水平，如提升課程開發質量、教學管理水平等。我國職業院校的專業建設內涵水平在各級政府政策激勵下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與最高水平的專業建設相比還存在較大的差距。正因如此，部分職業院校熱衷于國際認證體系，其目的還是為了提升自身的專業建設內涵發展水平。同時，我們還要認清專業認證與專業建設的關系。在我國當前職業院校專業建設內涵水平普遍較低的情況下，如果盲目推進專業認證，而不是在認證之前切實分析各校專業建設所需的技術路徑，提升專業發展水平與專業建設質量，那么此種認證只是一種對既有狀態的確認，而不是外力推動專業建設內涵水平的提升。可見，專業認證更加關注的是專業建設過程，這比專業建設結果更加重要，在認證過程中也更為復雜。僅僅將專業建設的結果用專業認證的方式體現出來，不能真正推動專業建設發展，所以國際專業認證體系不能成為我國職業院校專業建設的基本范式。我國職業教育由于先天的、歷史的原因，其專業建設的自覺性較差，自發性也不夠，各個職業院校對專業建設的路徑、方法與技術的把握度也不夠強。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理念、目標、操作方法、技術路徑上的引導，職業院校的專業建設是不能取得實質成效的。因此，在構建我國職業院校專業認證體系的同時，要強化對專業建設技術路徑的研究，引導職業院校在專業建設過程中強化專業認證，將專業建設過程與認證結果進行對接。
2.認證指標構建：以專業建設過程為核心。專業認證的指標構建關系到專業認證的實施，也關系到專業認證的公信力。我國職業教育專業認證體系必須是在明確指標、具體標準的基礎上開展專業建設過程認證，針對過程開發具體的認證指標。
第一，認證指標的針對性。認證的針對性是要求認證過程必須對應職業院校的專業建設過程，使得認證過程體現專業建設的水平。所以，針對性的首要條件就是要求職業院校的人才培養目標必須合理，能夠體現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基本要求，并與勞動力市場的具體要求進行對接。定位不準或定位模糊的專業不能參與認證，因為一旦經過認證確認結果之后，只會固化這種錯誤結果。在合理的人才培養目標的指導下，指標設計需要考慮認證解決的問題是關注人才培養結果還是過程，或是兩者兼之。我國專業認證的目的為了推動專業建設，因此認證指標的設計必須要以人才培養條件為主導要素，同時兼顧人才培養結果。除了人才培養條件與結果之外，人才培養的基礎條件也應是認證指標之一。但是，擁有良好的基礎條件并不意味著專業建設的高質量，沒有條件則肯定會影響專業建設質量。除上述兩個條件外，是否應該將科研成果、課題或論文納入專業認證的指標體系？本科教育或研究生教育經常將教師的科研成果、獲獎情況、論文等納入專業建設的認證指標。對于職業教育而言，教師開展一些科研活動，取得一些科研成果，對于提升專業建設水平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但不能將這些成果作為職業教育專業認證的主要指標。畢竟職業院校與普通高校的功能是不同的。普通高校的主要功能是科學研究與知識生產，而職業院校主要是人才培養，教師進行科研的目的是為了提升教師的專業發展水平與能力而不是生產知識。既然如此，用何種指標來反映專業建設過程較為合適？一個在本科教育、研究生教育階段不太被人關注的指標即專業開發成果，是可以用來反映職業教育專業建設過程的。所謂的專業開發成果是在專業基礎條件的基礎上，各個專業的教師圍繞人才培養過程所開發出來的各種成果的總稱。在當前國家教學標準體系逐漸完善的情況下，職業院校在專業建設過程中應該以國家標準為指引，以人才培養為核心進行專業成果的開發，為人才培養質量及辦學水平提升創造相應的條件。從這個角度看，專業建設也是一個創造性的活動，能夠反映專業建設的自主意識與創新過程，因此，將專業開發成果作為專業認證的指標之一是可行的，也應該是權重最大的。綜上，職業教育專業認證體系的指標結構應該保留上述三個要素：人才培養過程與結果、專業基礎條件、專業開發成果。這三個指標的性質、作用、地位不同，權重也不同，其中占比最重的應該是專業開發成果，次之是人才培養過程與結果，最后是專業基礎條件。
第二，認證指標的科學性。一是認證指標須具有獨立性。這就要求上述三個指標要素必須相互獨立，各不隸屬且邊界清晰。我國職業教育專業認證體系的認證思路是以人才培養的條件為主導，兼顧人才培養過程與結果。這一認證思路當中囊括了條件、過程與結果之間的關系，關鍵要對結果與條件、結果與過程進行區分。如果不能清晰地劃分界限，就可能導致賦值過程有所重復。二是認證指標須具有合理性。不同認證指標的作用是不同的，在構建過程中有自身的標準，在發揮作用的過程中也有不同的方式，因此，針對不同的指標需要設置不同的評判標準。具體而言：其一，專業基礎條件的評判標準。該標準在設立時，需要考慮到其邊際遞減效應。也就是當專業基礎條件達到一定增量的時候，其增加部分會隨著條件的提升而效果下降，在人才培養中的作用也會下降。可見，專業基礎條件只需要滿足專業建設的基本條件即可，不能一味地引導職業院校為了適應專業認證來提升辦學硬件或過度追求教師的高學歷。其二，專業開發成果的評判標準。該標準在設置過程中需要考慮人才培養過程的基本要求以及提升專業建設各個要素質量水平的要求。職業院校對專業開發成果非常熟悉，大部分學校也是按照這些標準來進行專業建設，但各學校專業的力度不同。因此，專業開發成果的評價標準不能用數量計算，而應充分考慮到開發成果的質量水平，能夠反映不同成果等級水平的關鍵要素。其三，人才培養結果的評判標準。這個標準只要達到實現設定的人才培養目標就可以。為了激勵職業院校提升人才培養目標，超出標準的部分可以進行權重加分，且分值可以累加。
第三，認證過程的實施：扎根于行業實踐。職業教育認證體系能否成功，不僅需要科學合理的指標體系，關鍵還在于其能否獲得職業教育領域各個主體的認可。換言之，專業認證的結果必須具有權威性與公信力，各個主體均認可認證結果。認證結果是否具備權威性與公信力，指標科學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認證過程必須有專業人士的參與。職業教育在專業認證過程中，需要將認證的權力交給職業教育領域及行業企業的專家學者，使認證能夠真正從扎根行業實踐的角度推進。一是認證的專業隊伍必須吸納行業、企業的專家及技術人員參與。職業教育專業建設的質量，不僅需要得到同行的認可，還要能夠被行業企業認可。專業認證要想發揮其在專業建設中的主體作用，除了激發職業院校的積極性，更要激發行業企業的積極性。只有這樣，其結果才能夠被行業企業所接受，職業院校畢業生也才能在就業市場上獲得青睞。因此，在專業認證過程中，吸納行業專家參與是必要的，并且應該將專業認證過程與行業資格認證過程進行結合。二是認證專家必須是職業教育領域的權威專家。在我國當前職業教育的各類評價體系中，政府評價往往占據主導地位，評價過程的行政化色彩濃厚。無論是辦學水平評估，還是社會需求能力評估，或是品牌專業評選，其專家往往由教育主管部門、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門的行政人員擔任，職業院校的專家學者、企業的技術專家基本沒有參與。評價隊伍的行政化，不僅損害了職業教育評價體系的專業性，也導致評價公信力的缺失。因此，在專業認證過程中，必須由本行業、本領域的專家為主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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